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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伪装者/楼诚】无条件 第八章

感冒了,头晕眼花……

好不容易赶上日更的末班车

这章码出来没检查,各位亲将就着看吧……_(:з」∠)_


第八章  心药

明镜和桂姨叙完旧,让桂姨到阿香准备好的房间休息了,自己拿着一个布包回到卧室。她看起来心事重重,明台洗完澡出来找水喝,见状也跟着进了卧室。

“你这孩子,这么晚还不睡啊。”明镜看到弟弟,再多的愁绪都能化解。

“大姐不也没睡么。”明台嬉皮笑脸。 “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初一,我要守在这里,第一个拿红包!”他放下水杯,往明镜床上扑。“大姐,我给你讲故事,你给我个最大最大的好不好?”

“好好好。”明镜笑着答应,坐到躺椅上,听明台一本正经地,用波兰语给她讲故事。

明镜没有孩子,明台一直就像她的孩子。桂姨的心情,明镜非常了解。

明台在港大念书的日子里,明镜每天都在为他有没有吃好,够不够衣服穿,是不是睡得着而担忧。一个母亲见不到儿子,得不到儿子的原谅,该有多难受。

明诚一出生就没了父母,桂姨是真心的想弥补他。明镜觉得,不如让他们两个相处一段时间,说不定能慢慢解开心结。

当然,她也不会直接开口让桂姨留下。明诚在家里这么多年,明镜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,自然不希望他难过。

对明诚和桂姨之间的事情,明镜了解的没有明楼多。但她最清楚,失去父母是什么感受。

明镜不止一次想让时间倒转,自己变回一个小姑娘,尽情在母亲怀里撒娇,父亲坐在一旁的沙发上,教明楼玩九连环。一家人欢声笑语,其乐融融。窗外下再大雪,都被关在房子外,冻不着她。

可如今,操持祭祀的人成了她,父亲和母亲的笑脸只存在于老式相框里。

子欲养而亲不待,明镜不想明诚以后后悔。

明台讲完一个故事,停下来喝水润润喉。明镜听到有人上楼,皮鞋扣着木质地板,发出哒哒声。她起身,开门,果然是明诚。

“阿诚,你来一下。”明镜叫住他。

“大姐。”明诚依言过去,他知道大姐想找他谈谈。“有什么事。”

明台感到气氛有点不对,桂姨走的时候他还太小,只知道她是明诚的养母,母子之间关系不好。他眼睛转动,拿起本书假装看,实际拉长了耳朵默默地听。

“阿诚,我知道你因为桂姨回来的事情,心里不痛快。童年的痛苦,不是说忘就能忘的。可她现在毕竟已经回来了,你看能不能…………”明镜干巴巴地说了几句,就停住了,她不想让自己的劝说变成施压。

看着明诚落寞的神情,明镜没再开口,只是拿起椅子上的布包。布包里的东西,桂姨给她看过,是一件做给明诚的棉袍。

明镜一看就知道衣服做大了,料子也是普普通通,却比桂姨自己身上那件好太多,里面塞满棉花,摸着非常厚实,穿上一定很暖。

“桂姨呢,在乡下给你做了件棉袍。她自己也说,粗针大线的不好看,可她毕竟大老远的带过来了,你好歹收着,算是给她一个薄面。”明镜举着布包,轻声道。

“阿诚哥,你就原谅桂姨吧。她看着多可怜啊。”明台忍不住帮腔,被明镜瞪一眼。“小孩子,不要乱插嘴。”明台挨了骂,皱着脸滚回床中间。

明诚一直攥着手,不说话。沉默半晌,他还是伸手接了。“大姐早点休息。”明镜点头,看他出去后,深深叹息。

 

今天发生了太多事,明楼躺在床上,一时半会睡不着。他披着衣服坐起来,去书房找几本书看。现在正值深夜,万籁俱静,明楼忽然敏锐地听到一点响动,似乎有人开门出去了。

明楼放下书,穿上大衣,提了围巾跟出去。

 

明诚起先只是出来透透气。

从大姐那回去后,他坐在房里,头昏昏沉沉。那件棉袍被他放在床上。他试了,衣服很大,袖子长出一大截,针脚不平,款式也很丑。

以前过年,他都盼着自己能有一件新衣服。那时的阿诚没等到,二十年后它却来了。

明诚感到讽刺,他看着那件衣服,要扔,又下不去手。

这是第一次,有人亲手给他做衣服。

明诚曾想过,有朝一日这个虐待他的人会穷困潦倒,疾病缠身。她在外面过不下去,回来向他摇尾乞怜。那时自己一定要狠狠地嘲笑、讽刺她,好好出口恶气。

现在这个人真的站在他面前,落魄寒酸,还觍着脸求他收留、原谅。

她老了,步履蹒跚,佝着背,脸色苍白。全然不是记忆中身强力壮,凶狠毒辣的样子。

明诚觉得自己该笑,心中却没有丝毫得意和快感。

他感到非常压抑,难以入睡,索性到庭院散步。外边静悄悄的,兴许能让他也跟着平静。不想走着走着,就出了院门。

明诚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悠,不知不觉间,来到一个巷弄口。

这个地方明诚认得,十三岁以前,他和桂姨就住在这个弄堂的某间老房子里。

阿诚成功出逃的那天,心中雀跃,跑到巷口时,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。街上阳光明媚,弄堂里却漆黑阴森,如同两个世界。他不敢多呆,加快步伐,生怕里面伸出一双手,把他拽回。

 

此时此刻,明诚脚步一转,走进巷里。

今天是初一,天上没有月亮,好在许多人家的门口挂着灯笼,明诚得以看清四周。

老房子都长得差不多,明诚认不准自己住的是哪一间,唯独记得隔壁邻居家里有棵枣树。

那棵枣树很高很大,枝繁叶茂,到了夏天,枣子结满枝头,重重垂下。邻居家的儿子嘴馋,不等枣子转红就要吃,若是不给便又哭又闹。大人拧不过孩子,只好找梯子上树摘。

这个弄堂,和那间老屋,曾多次出现在他的梦中。

他梦见,自己没能走出弄堂就被桂姨抓回去,打个半死。他饿着肚子,蜷缩在门边。门板被老鼠啃出个洞,阿诚从洞里往外看。

青灰的石板排列整齐,两边长着青苔。

一个男人走过,他似乎扛着重物,一步一顿。

一个女人走过,黑色的旗袍上绣着红花,带来香风阵阵。

两个黑色的轮子滑过,响起一串铃声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阿诚睡着了,明天一早他还要起来干活。

 

弄堂里一片宁静,不知哪户人家聊着夜话,声音微不可闻,远处传来犬吠,主人被惊醒,起身查看。

寒风凛冽,明诚却不觉得冷。他只穿着衬衫出来,被冻久了,感官有些迟钝。

二十年过去,弄堂里的住户不知换了几许。巷子曲曲折折,明诚兜兜转转,怎么找也不见一棵高大的枣树。也许它早已被人砍下,做成家具,或是劈成柴火,送入灶膛。他停下脚步,异常失落。

明诚站在一户人家房前,门上,两位门神凶神恶煞地盯着他。这家对门种了棵腊梅,枝条从高墙里探出来,金色的小花开了满枝桠,幽香扑鼻。

几朵腊梅被风吹落,掉在地上。明诚蹲下,伸手去捡。忽然一件大衣兜头罩来,带起一阵气流,将指尖的腊梅拍开。

明诚将大衣掀起一角,抬头看,明楼站在他面前,板着脸。

“你玩疯了是不是?现在都几点了,不知道要回家啊。”

血液在此刻重新流到四肢百骸。

“大哥。”明诚低声叫,把腊梅拿到手里,站起来。带着体温的大衣,让明诚感到阵阵刺痛,他冻僵的身子又有了知觉。

“傻笑什么,走啦。”明楼替明诚拉好大衣,环着他的肩膀,两人并肩往外走。

“大哥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想吃面条。”

“回家吃去。”

“那大哥给我煮。”

“……行。”

“要有鸡蛋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撒上葱花。”

“可以。”

“还要……”

“你讨打是不是?”

“明家家规,大年初一长辈不打人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初一一早,明镜起床,就看到阿香拿着抹布在厨房里忙活。“阿香,还没做早饭呢?”

阿香气鼓鼓。“大小姐,你不知道,家里来耗子了!厨房被弄得乱七八糟。”

明镜吓一跳,从门口探头看,厨房里的器具东倒西歪,地上还有一滩水。“哟,这可真是个大耗子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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