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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伪装者/楼诚】无条件 第七章

因为电视剧和原著的年龄设定有出入，所以根据剧情需要，本文相应做了些调整。

明诚进明家那年：

明诚十三岁，明楼十五岁

明台五岁，明镜二十二岁

第七章  心病

“我对这个人没什么可说的，如果一定要说的话，只有一句。好走不送。”

“我去看看明天祭祀要准备的东西，大哥晚安。”

明诚走了，他进门似乎不到五分钟，明楼递给他的咖啡都没凉，说话间更是多提一句桂姨都不肯。

“好走不送……”明楼长叹一口气。“你要是真能那么铁石心肠就好啦。”

明楼觉得，整个家里，最不希望桂姨留下的，不是明诚，而是他自己。

明诚是明楼带回明家的。可能以当时明诚的状况，说“捡”都不为过。

他年满十三，却是骨瘦嶙峋，身上新伤旧痕交错，脸色蜡黄，不识字，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
明家知道桂姨有个儿子叫阿诚，只有逢年过节见过几回，低着头，不出声，衣服干净整洁。他和大姐偶尔问起，桂姨都说他在上学。她是佣人，佣人也有佣人的尊严，舍不得儿子出来卑躬屈膝。

谎话连篇。

看阿诚脏兮兮的样子，明楼让人带他去洗澡，衣服一扒，掉出来许多饼干碎屑，阿诚心痛的趴在地上抓来吃。

阿诚两岁被桂姨从孤儿院收养，有过一年好日子，三岁起被桂姨虐待。这天，他趁着桂姨到庙里烧香，翻过院墙逃走。阿诚想回孤儿院，但桂姨从不让他出门，他不认识路，在街上走了一天，又累又饿，最后晕倒在明楼的学校前。

明楼怒不可遏。他派人把桂姨的东西收拾好，赶出明家。桂姨若想纠缠，直接报警，态度十分强硬。

大姐和桂姨十几年的主仆情分，想为她求情。但看到明诚身上的伤痕，得知他被桂姨虐待了整整十年，也就寒了心。

明楼让阿诚入明家，随明姓。他要把这个被桂姨折辱、虐杀的孩子，教导成一个和顺有礼、谈吐不凡、文武双全的正常人。

刚到明家那会，明诚每次吃饭，都不敢夹菜，抱着碗坐在角落，一边吃还一边往衣服里藏。天没亮就起来干活，不肯睡床，睡的桌底，怕黑，尤其怕人靠近。

明诚怕人，明公馆里只有明楼稍微亲近。明楼那年也只是十五岁，对于这样的明诚，却有着无限的耐心。

明诚到来的第四个月，他学会了写“明楼”两个字。

第八个月，他不再结结巴巴地叫他“先生”。

十四岁，明诚入学，并在期末拿回一个信封，交到明楼手里——那是他获得的奖学金。

十五岁，明诚不再抗拒睡床，但是偶尔会做噩梦，惊醒后就抱着枕头坐在楼梯上。

十六岁，明诚的个子拔高，五官长开，英俊潇洒，俘获一众女生的芳心。

十七岁，他们在法国，明诚学会了做饭，虽然不大好吃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桂姨从明家离开后，消失过几年，后来给大姐寄信，上面写满了忏悔和难过，还说去看过医生，自己得了精神上的疾病，近期一直在吃药，病情有所好转，但是生活很拮据。

大姐动了恻隐之心，暗中接济她，此后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。这次桂姨回来，明镜一是可怜她年纪大，在外边颠沛流离，二是认为她真的改了，想回来弥补阿诚。

让明楼怀疑的是，他和大姐本打算除夕过后，和明诚商量一下，再给桂姨回复。

如果明诚不想见她，明家产业众多，腾一套房子给她养老不是什么难事。但就是这么凑巧，桂姨突然在除夕夜回来了。

若不是受大姐的嘱托，让他去劝明诚留下桂姨，明楼真不想开这个口。

明诚一直很渴望母爱。每次明台腻在大姐怀里撒娇，他都在一旁羡慕地看。

他的心地非常善良，在得知明台年幼丧母后，就和大姐一样，一个劲的惯着他。所以，即使每次明台犯错，都由明诚执行家法，明台怕他，却从未疏远他。

在明诚的记忆里，童年只有黑色。

早上起床干活，看到的天是黑色的。他被关在家里，紧闭的大门是黑色的。桂姨打他，手上中的棍子是黑色的。他很久没有洗过澡，换过衣服，脸上身上，都是黑色的。在梦里，张牙舞爪的桂姨也是黑色的。

明诚第一次学画画，明楼交给他调色盘和画笔，告诉他想到什么，就画什么。

他费力地涂抹了一个小时，才把画板全部涂黑，然后画上白点。明楼问他，他指着上面大小不一的白点说：“这个是先生。”

“这个是大小姐。”

“这个是小少爷。”

“那阿诚呢？”

“黑色就是阿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