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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伪装者/楼诚】无条件 第二十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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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

明台从于曼丽的口中，仅得知老师到了面粉厂，然后带着郭骑云去了乡村俱乐部。却不知，自己赶到棋牌室门口时，会看见明诚。

阿诚哥在这里守着，就表示大哥在里面。

他推门进去，看到明楼和王天风各坐一头，一副“只是恰巧碰上于是凑一起玩几局”的模样，不知这两人葫芦里又卖什么药，但直觉告诉他不会是好事。

保险起见，明台只是走到明楼面前，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大哥。两人听到他的声音，这才放下手中的牌，仿佛现在才注意到他进来一般。明楼假模假样地相互介绍一番，让明台向王天风打招呼。

明台微微鞠躬道：“王先生，您好。”

王天风靠在椅背上，瞥他一眼，对明楼说：“令弟温文尔雅，颇有儒将之风。”明明是夸奖的话，却有浓浓的嘲讽意味。“你们明家的风水，可真好啊。”

“那是。”明楼装作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，点头道：“我们明家，家教严明，向来养花养牡丹，养草是兰草。”

明台愣在一旁，看这两人冲对方冷嘲热讽。他知道大哥和老师相看两相厌，但从不知道他们共处一室时能这么幼稚。不过他们话里有话，明台也都听出来了，虽然听得一头雾水。明台本以为，老师来上海是为了彻查销毁那批特殊货物的肇事者。他也做好了死不承认的准备，毕竟货物是在B区出的事，再怎么追查，这责任也落不到他头上。

不过，看现在这个情况，他想的还是太简单。“疯子”出马，必定是有大事要发生。

明楼忽然一掸衣服，起身说：“明台，你来替大哥打一局。”说着，便把还没在脑中理出所以然的明台拉过来，摁到座位上。“要是赢了，你要什么都行。要是敢输……”他没往下说，笑得满脸和善。

小少爷默默在心里腹诽：你们俩斗法，为什么偏要拉我下水。继而，他又兴奋起来。不为别的，能坐到老师的对面和他比试，无论比什么，都令他激动不已。明台放好手中的大衣，再回身时，已经换上自信沉着的笑容。他想展示给老师看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，学生已经有了长足进步。

侍者被谴走，明楼亲自担任荷官发牌洗牌。王天风看出明台眼中的跃跃欲试，心道：小家伙翅膀硬了，连他也敢挑。不过很可惜，今天是明楼和他的赌局。

若是还有机会，王天风也想认认真真地，和他第一个全心全意教导的学生比一次。他垂下眼帘，遮住眼中的遗憾。

 

明台赢了牌局，回程路上却一直闷闷不乐，饭桌上也是随意扒几口就搁下筷子回房了。明镜不明所以。

按理说，明天就是明台和程锦云的订婚典礼，新郎官这会该高兴才是，怎么丧着脸。难不成是物极必反？大姐有些担心，想跟去看看，被明楼拦下。“他都要成家的人了，自己的事情会有分寸的。”他夹起一块牛肉，放到明镜碗里。“别管了，吃饭吧。”

明镜看一眼今晚异常沉默的明诚，和毫无异样的明楼，迟疑地坐下。弟弟们长大了，对家里只报喜不报忧。出了什么事，都把她这个大姐蒙在鼓里。

她是管不了他们啦。明镜长叹一口气，想到明台，又找回一点安慰。父母去世那年，家里的佣人走了许多，明公馆里只剩她们姐弟和几个老仆，直到台的到来，这个空旷的家才重新充满欢声笑语。

明天明台就要订婚了，往后去到地下，自己对他的母亲也有了交代。等到大侄子出世，她就把明氏集团交给明台，自己每天在家里带孩子。明镜遥想着，夹起碗中的牛肉吃下。

用过晚饭，桂姨和阿香忙着确认明天订婚宴会的用品，洗碗的工作，自然就落到明诚头上。盆里浸泡着碗筷，明诚沾了水才发现袖子没拉，于是两手一伸，让靠在旁边喝茶的明楼帮忙卷袖子。

“你探过郭骑云的口风了么。”明楼卷得很细致，一层一层往上叠。“嗯，他口风很紧，什么都没说。”明诚见一边卷完，又换另一只手。“不过他还有心情跟我下注，那就表明他不知道“死间计划”的具体内容。”

明诚往水里加了勺面粉，搅匀，让碗再泡上一会，才拿过布巾擦洗。“看明台的状况，他该不会察觉到什么……”

“他应该只是感觉接下来会有大事发生。那小子心情不好，是因为见了王天风。”

明诚了然。“他即将加入共产组织，所以觉得自己的行为背叛了老师，愧疚难当。”明楼点头，他感慨：“想不到，“疯子”对明台，是真正上了心的。”不然，他这么傲慢自负的人，又怎么会破例向自己道歉。

赌局结束，明台走后，王天风表示愿赌服输，可以更改“死间计划”。因为有明楼这个发牌人在，计划的成功率就不会小。只是明楼也改变主意了。王天风的计划是最直接，最有效的计划。放着最佳方案不执行，去走弯路不是明楼的风格。

没错，他不想让明台送死，但是王天风有一句话说得很对。每一位战士都有亲人，他们都可以上前线英勇赴死，唯独他的弟弟不能么。

明诚打开水龙头，将碗筷一一冲洗干净，放到架子上沥干水分。水声哗哗作响，对于明天的订婚，两人都心情复杂。物极必反，明天是明台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，同样是他最艰难的日子的开始。

“希望我们家小少爷能挺过去……”明诚把洗好的碗端起，明楼放下茶杯，帮他把碗橱的门打开，戏谑道：“我和“疯子”都有握手言和的一天，他一定……”

他的话没能说完。

放在案板旁边的紫砂杯不知为何，突然落在地上，碎成几块，露出内壁棕红色的茶锈，混着黄色的茶汤，茶叶四散。明诚和明楼对视一眼，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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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洞之生病

明楼胃病犯了。起初他认为这不是大事，只是随意吃点药止疼，扭头又沉浸在工作中，之后再疼也强忍着。不想，这场病来势汹汹，明诚只是替明楼出去送了份文件，回来看见他倒在地上，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，还以为是遭到毒杀，伸出去探鼻息的手都是抖的。

到了医院，医生诊断出的病因有疲劳过度，和因饮食不规律，饮酒、咖啡过多，并长期服用阿司匹林等药品引起的胃溃疡，如不妥善治疗，很可能引起上消化道出血，建议住院。

等到明长官悠悠转醒，人已经在高级病房里躺着，旁边陪护的明台满脸惊喜。“大哥，你醒啦！”

明楼坐起来，发现自己的左手连着吊瓶，身上穿着睡衣，便问：“怎么回事。”

明台也是接到明诚的电话，刚到不久。“大哥，你在办公室晕倒了，是阿诚哥把你送到医院。”他皱着眉，回想病历本上写的天书。“医生说你疲劳过度，胃部什么什么的，要住院半个月静养。”

“胡闹。”明楼揉揉眉心，掀开被子下床，对明台道：“去给我找身衣服，我要出院。”说着，要拔手上的输液针。明台连忙拦下。“诶！不行！”

“什么不行，我的身体我自己还不知道么。”明楼的胃部隐隐不适，脸上却半分不显。“一点小问题，不用住院。”

两兄弟正纠缠，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。“小问题？”明诚拿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出现在门口。

“如果差点胃出血或者胃穿孔也叫小问题，那请问一下明长官，什么才叫大问题。”明诚一到，明台有了靠山，腰板瞬间硬起来。“就是，就是，大哥你快回床上躺着。”

明楼还想再争辩几句，被明诚阴侧侧地一瞪，立马顺从地到床上坐好。明诚这才进来，关上门，打开行李箱把里面的东西一一归置好。行李箱里的东西应有尽有，漱口杯、牙刷、枕头、拖鞋……明台看得目瞪口呆。

“阿诚哥，你这是搬家呢？”

 “医院的东西，你大哥用不惯。”医院的病房都差不多。白墙，白被单，白枕头，全是白色，实在太刺眼。高级病房的区别，就在于空间大，安静。换成他，在这种地方一秒都睡不着。明楼是来静养的，不是来受罪。明诚抽出明楼背后的枕头，换上自家带来的荞麦枕。他晚上还要再回去一趟，把家里的被子也搬过来。

“阿诚。”明楼拉住明诚，商量道：“我的病真没多严重，住两天院观察一下就好，半个月太长了，我还有工作……”

“大哥，住院半个月这事不是我决定的，你要抗议，可以打电话给大姐。”明诚皮笑肉不笑。“至于工作，我们秘书处又不是吃干饭的，明长官您就放心吧。”

“说起来，明长官可真是忍耐力过人啊。要不是医生告诉我，我都不知道您从一周前就开始犯病了。”明诚这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，明楼面对他的“夸奖”只能干笑。

明台暗搓搓地坐在一旁剥柑子看戏，大哥被训得哑口无言的画面实属难得。

最后明诚表示，呵呵呵呵作为一个仆人我管不了你，但我已经把你的病因如实转述给大姐，看大姐明天怎么收拾你。然后拿起水壶打水去了，留下扶额的明楼，和考虑明天要不要带瓜子来吃明台。

结果，第二天上午，当明镜怒气冲冲地来到病房，冲明楼噼里啪啦一通骂时：“好啊你，明长官，为了升官发财，你连命都不要了是不是！”

明诚：“大姐，大哥知道错了，他还病着呢，你就别怪他了……”

一旁懵逼的小明：说好的教训大哥呢！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在哪里！生个病还要秀恩爱神马的最讨厌了！